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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了年纪的人身体关节容易出现毛病,比如手指屈伸不利、膝关节屈伸不利,这时不能总想着补钙、喝骨头汤。中医认为,身体屈伸不利,骨头只是一方面因素,另外与肝、胆关系很大。
有些年轻人一做运动就肌肉疼痛、僵硬、全身紧绷,四肢拘急,一方面系因外感六淫、伤及筋脉,需要柔肝缓急,另一方面也与血虚、脾虚不能养筋所致。中医认为脾主肌肉,这种情况其实是肝脾不调和的表现。
以上情况诊脉也大多是一个眩脉,也可以看看以上两种人的舌头,其伸吐舌头也大多是一个屈伸不利的状态,舌头木讷,不灵活、不利索,甚则咬字不清,年老的、严重的发展下去还有中风的可能。
这种情况方面一方面疏通一下肝经,敲敲胆经,另外也可以用一个柔肝止痛、调理肝脾的方子,提早令“筋”柔顺、灵活起来,还能改善口苦、耳鸣、失眠。
这就是张仲景的芍药甘草汤,以此方为基础方(可加减木瓜、薏苡仁等)。原方非常简单,仅仅有两味药:芍药12克、甘草12克。水煎服。但这个芍药+甘草的结构却是一组常见又十分好用的搭配。下面详细分析一下。
1.白芍
在中医本草中,白芍是一个“百变”的角色。
在妇科调理时,常将白芍、赤芍合用。赤芍味苦,性微寒,与白芍同归肝经。《本草求真》曰: “赤芍药与白芍药主治略同。但白则有敛阴益营之力,赤则只有散邪行血之意; 白则能于土中泻木,赤则能于血中活滞”。
在补血虚的时候可以用白芍。大名鼎鼎的妇科补血第一剂四物汤里面就有白芍。
它可以广泛地用于各种血虚证,无论是心血虚还是肝血虚,都可以配伍白芍,但是白芍的作用非常缓和,它补血不像阿胶、熟地黄、大枣那般滋腻碍脾,而是秉承秋天的收敛之气,是敛藏营阴以养血,所以在补血方当中,补血力度大多居次要的地位,但在敛藏这个功用角色定位方面,是无可取代的。
这也就意味着白芍并非很滋腻之品,而是介于补泻之间。
在调理营卫不和之感冒方剂中,可以看到白芍的身影。叶天士云:“芍药气平,禀秋收之金气,入手太阴肺经;味苦无毒,得南方之火味,入手少阴心经。气味俱降,阴也。”
感冒的时候,如果是一个汗出恶寒发热,就要用到白芍,起到收敛营阴的作用。因为和麻黄汤那种无汗恶寒不同,汗出且发热恶寒,需要一个回收、收敛的力量,这个力量还不能过度,不能引邪入里,这个时候用白芍就恰如其分、恰到好处了。
同时,白芍也是一味“降药”,在小建中汤中,加大了白芍的用量,在桂枝汤中白芍和桂枝的比例为1:1;小建中汤中,白芍和桂枝的比例为2:1,这里加倍白芍的用量之后,就不是一个调和营卫的结构了,而是一个调和肝胆的结构,尤其是以胆火不降为主。
彭子益云:此方(小建中汤)全在降胆经相火,下交于肾水之中。水火俱足,则生元气。元气上奉,则生中气。
而且彭老认为,小建中汤中“重用芍药,以降甲木(胆火),收敛相火而腠理通;轻用桂枝以升乙木(肝气)。”意在抑制升发太过,而调和肝胆。
其实关于木气上亢,中药里面还有一些像天麻这样的药物,但白芍是通过降胆木,而平调肝胆之气,把所谓“木气升发太过”的情形区分得更加透彻、明朗。
所以平肝的时候,不仅可以使用天麻,还可以使用白芍,可以起到很好的止痛缓急的效果。
2.甘草
白芍和甘草相须为用。两者搭配,就是一个止痛缓急的配伍结构
甘草甘温,具有益气温中、缓急止痛等作用;一酸一甘的配伍结构,可以酸甘化阴。
甘草其实这个配合白芍可以更加突出一个“柔肝”的作用。这里因为已经是一个拘急的情况,所以不要再用“猛药”来火上浇油了,而应该用缓药“拉人一把”。
甘草就是一个和事佬,它药性非常缓和,所以能够和柔肝的白芍形成缓急的一对儿搭配,来应对筋脉失濡,腿脚挛急,心烦等状况。
这个方子中的甘草是用生甘草还是炙甘草呢?视情况而定!
如果看到火大,实火暂居主要方面,就用生甘草;如果是一个偏于阳虚的体质,就用炙甘草。
比如,在镇肝熄风汤里面,它主治类中风,头目眩晕,目胀耳鸣,脑部热痛,这时候芍药+甘草的搭配组合就用生甘草。再比如出现实火引起的咽喉肿痛,这个火和补中益气汤的那个“虚火”是不一样的,甘温除大热用炙甘草,除实火就用生甘草。
在所有中药里边儿,甘草是秉性是慢柔、百搭,因为它本身平性的,却又能补阴、也能补阳,能补虚,也能泻火,关键看和谁搭配了。
当然这里的泻火是相对而言的,是因为缓急、甘缓,也可以看成是一个泻胆木之火的组合。但和黄芩、黄连那种寒凉泻火是不一样:其作用是缓慢图之,而非黄连等紧急泻之,那样反不得效果;这有点类似小建中汤的结构,和小建中的主治也有点类似,不一样的是小建中汤补虚、补阳的成分更突出一些。
这里调和肝脾,是因为脾主肌肉,所以它调理的是那种“肝脾不和”引起的肌肉紧绷、或肌肉抽筋,如果调理腹痛也不是肚子里面痛,不是痛泻要方那种痛,而是腹部外围的肌肉痛。
除了肌肉痛,如果有颈项部、双手指感到酸、胀、麻,筋脉失于濡养,由于真阴亏虚、血不荣筋导致的,这个时都可以用芍药、甘草这个药对胃基础方来调理,还能配合甘麦大枣汤调理因气血亏虚出现的身体无力、精神烦躁不安等症状。
总之,白芍和甘草的搭配,能酸甘化阴,养肝柔肝。难怪著名医家成无己要这样夸赞它了:脾不能为胃行其津液,以灌四旁,故挛急,用甘草以生阳明之津,芍药以和太阴之液,其足即伸,此(芍药甘草汤)即用阴和阳法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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